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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壁画中的时尚西游记上

来源:莫高窟 时间:2024/12/28
丝绸之路上有众多古迹遗址,但最具“时尚度”的当然非敦煌莫高窟莫属。虽然莫高窟壁画展现的是佛教经变画和礼佛场面,但它同样刻录着关于那个遥远年代的衣食住行细节,欧亚文明交通游动的独特生活风尚,就藏在褪色的颜料与精湛的笔触之间。驾良驹、品美酒:风雅权贵西征记大炮与黄油之争,历来是扼住古典政治经济学命门的问题。难以兼而得之,取此必将舍彼,反之亦然,这几乎已是经济学家们的共识。要大炮,则军事强大,国可称霸;要黄油,则经济发展,民可富足。我们的汉武帝在这点上始终坚持鱼与熊掌要兼得的方针,其觊觎的“大炮”是冷兵器时代最具机动性的军用物资——良驹。优质马匹之于帝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从汉代名将马援的名言“马者,甲兵之本,国之大用”中就能窥出端倪。而汉武帝垂涎的“黄油”,则是彼时称作“蒲陶”(或“蒲桃”)而后世更名为“葡萄”的东西。葡萄在当时仅限达官贵胄专享,布衣们绝无染指的可能。葡萄和良驹的原产地均指向了西域大宛国(今乌兹别克斯坦)。元狩四年(公元前年)对于日渐强盛的汉朝来说尤为重要,这一年张骞带领着那些身着宽袍大袖、汉家衣冠的随从二度出使西域。现存莫高窟第窟的《张骞出使西域》绘于初唐时期,本为想象之作,虽不免有些因年代久远而失实(譬如其中不少人不戴冠冕或帻巾,这在汉代显然是不合礼法的),却大致描绘了当时的景象:汉武帝“拜骞为中郎将,将三百人,马各二匹,牛羊以万数,赍金币帛直数千巨万,多持节副使,道可使,使遗之他旁国”(《史记大宛列传》)。从规模上似乎不难发现,不同于首度出使西域是秘密而行的军事外交,再次出发则完全是大张旗鼓的经贸外交。作为此次国家级经贸合作的重大成果之一,张骞为汉武帝带回了葡萄——《史记大宛列传》有云,“俗嗜酒,马嗜苜蓿。汉使取其实来,于是天子始种苜蓿、蒲陶肥饶地”。汉武帝听闻大宛国的贰师城(今吉尔吉斯斯坦的马尔哈马特)盛产良驹,“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,将兵前后十余万人伐宛……宛王蝉封与汉约,岁献天马二匹,汉使采蒲陶、目宿种归”。汉武帝时代通过外交软实力和军事硬实力,软硬兼施地从西域掠夺到葡萄,让一部分人先品尝起美味已不是什么难事。一种珍果被抬升至国家战略的高度,并不惜劳师动众地远征,也难怪唐代诗人李颀在《古从军行》一诗里会语带讥讽地说“年年战骨埋荒外,空见蒲桃入汉家”。然而,真正足以担任葡萄文化推广大使一职的,并非汉武帝,而是篡汉的魏文帝。在曹丕传世的《与吴质书》与《诏群医》等文献中,他大为赞赏葡萄,从不吝惜溢美之辞:“中国珍果甚多,且复为说蒲萄。当其朱夏涉秋,尚有余暑,醉酒宿醒,掩露而食。甘而不腻,酸而不脆,冷而不寒,味长汁多,除烦解渴。又酿以为酒,甘于鞠蘖,善醉而易醒。道之固已流涎咽唾,况亲食之邪。他方之果,宁有匹之者。”甚至有学者考证称,曹丕的葡萄摄入量至少达到了日啖三两斤的程度。另一方面,魏晋时期佛教昌盛,同样西来的葡萄与佛教自然也结成了图像同盟,大量出现在佛教艺术之中。在敦煌石窟中,不乏有菩萨手持葡萄的画像形象出现,其寓意也是表达世俗化的幸福美好之意。此外,还有一种被后世学者称为“葡萄纹”的纹饰也是隋唐之际敦煌壁画、石刻或是家用器物上的宠儿——它的含义则多少有些望形生义,期望开枝散叶、多子多福。与此同时,作为一种经济作物,葡萄也从隋唐开始引领着西域的生活风尚。根据唐代典籍,沙州(即今敦煌)石城镇以北有一小城名曰“蒲桃城”。这座由胡人聚集经略的城市,以盛产葡萄及其佳酿闻名,它对于唐帝国的重要性不逊于今日的波尔多之于法国。纵观整个深受胡人文化影响的唐代,饮用葡萄酒始终是风雅之事。这也难怪王翰在《凉州词》里写下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”的千古名句,哪怕在行军苦役朝不保夕的时候,一杯葡萄酒都能释放出足够的慰藉,让人畅怀。然而,这首诗里阻断了安逸生活的后半句,也直言了战马的重要性。在古代,产马之处必是兵家必争之地,西域自然首当其冲。从莫高窟第窟中的《张议潮统军出行图》来看,百余匹具装铠马威风凛凛,在豪强四起的晚唐时代显示出耀武扬威的震慑力。无独有偶,位于莫高窟第12窟南壁的《作战图》同样绘于晚唐,它是《法华经》的经变图,记载着两军隔岸对峙的场面。但除了军用以外,良驹的佛用与民用价值也不容小觑。马匹在佛教传入中土的过程中发挥着极大作用,来自西域的僧侣及佛经,正是在它们的背上一路颠簸而来,方可进入中原。就连有着中国第一古刹美誉的洛阳白马寺,也得名于“白马驮经”。更不必说后世的章回体小说《西游记》记载着唐僧凭借胯下白龙马一路西行的故事了,它更是将良马、远行、求道串联成理所当然的民间叙事。在民用方面,自从汉武帝经略西域以来,就在丝绸之路上“五里设邮,十里设亭,三十里设驿或置”。从敦煌悬泉置出土的汉代木简来看,汉王朝建立了系统完善的邮政管理制度,小吏们骑上骏马,携带各级公文信函穿梭于驿站之间已是常态。到了隋唐时代,在此历经数代的豪强望族把持着马源,战时借此私募军队,闲时充当“交通工具”。因此,在这一时期的莫高窟供养人画像中,马匹的出现就更加显得顺理成章了。从世俗的角度看,马匹颇具炫示性消费的意义,其作用不亚于如今富人们用来兜风的超级跑车。从宗教的意义上讲,马毕竟也与佛教传播休戚相关。于是,在那些供养人开凿的石窟里出现马的形象就很是合理了。不过,相较于那些杀伐的残酷场面,马体现出截然不同的闲适安逸的一面。譬如西魏时开凿的第窟,就展现了主人到寺庙虔诚礼佛,马夫蜷坐寺外而歇马的景象。那些马则膘肥体壮、丰臀圆腹,不只是表达对彼岸世界的向往,更彰显了对此岸世界生活富足的夸耀——当时的人目睹它们时,艳羡之情想必绝不亚于我们今日去欣赏一辆超级跑车。本文节选自汽车文化主题杂志书《骋客》04

驶入远古——行旅欧亚古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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