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着车,穿越一整个大戈壁滩,行驶26公里之后就到了莫高窟的脚下,当站在宕泉河河边的时候,你会发现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了。”这是纪录片《敦煌师父》第二季总导演露真华和制片人丁淼的共同感受。对于这些外来者,这里的安静、纯真和每一个匠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爱,很快打破了印象里莫高窟的神秘,镜头中留下的仅仅只是这个时空下一种日常。
莫高窟坐落在多米长的鸣沙山东麓断崖上,保存了公元4世纪至14世纪的个洞窟。“没有可以永久保存的东西,莫高窟的最终结局是不断毁损,我们这些人用毕生的生命所做的一件事就是与毁灭抗争,让莫高窟保存得长久一些,再长久一些。”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多次有过类似的表述。面对传承与发展的主题,露真华认为,《敦煌师父》所讲述的依然是一群不同工种、共同守护的人的故事。
26公里,一段通往平静的时空隧道
20多公里的公路像是一条通向莫高窟的“时空隧道”,在纪录片前两集的分集导演汪亚洲眼中,这里远离城市,跨越到了另一个维度空间,“对于我们来说,每次从酒店过去,都是进入了另一个物理空间,然后杨韬一直在物理空间里面,他每周末下山去城市里或者去钓鱼之类的,然后对他来说就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剂。”
杨韬是纪录片前两集主要聚焦的人物,他是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研究员,是窟修复总工程师,也是莫高窟目前仍然坚持在一线的年龄最大的修复师。
远离城市的另一面,总不免让人想到枯燥或者孤单,汪亚洲也同样产生过这样的念头。“我当时也会问他(杨韬),会不会觉得很枯燥、很无聊,他说刚开始来的时候,刚刚接触莫高窟的时候,确实是为了做一份工作,但是慢慢沉浸在这个环境中,慢慢去体会它,慢慢去融入之后,发现真的爱上了这样一种生活状态。”在纪录片中,也呈现了杨韬工作之余在沙漠中捡拾树根和石头的画面,“真是让我们觉得很神奇!”汪亚洲说,他捡回那些树根,雕琢出他想要的那种形状,自得其乐,在这个环境中他已经很沉浸于这种模式中,他真的爱上了莫高窟,他觉得跟莫高窟结缘是他一辈子的幸运。
杨韬正在工作。受访者供图
杨韬是一个对拍摄团队“蛮敞开”的人。他告诉拍摄团队,“浮华”无法让他的内心获得平静,反而是在莫高窟,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真实的内心。
在莫高窟,一切都趋于平静。在拍摄期间,包括他们的生活区、办公区都非常安静,“能听见鸟叫,能看见小猫在路边睡懒觉、伸懒腰,每个人都是淳朴的、平静的。我们还经常看见樊院长(樊锦诗)在院子里晒太阳。”露真华说。
对于外来者,这种平静似乎也很容易戛然而止。“在第五集影片中也讲到,拍摄时刚巧遇到旅游旺季,人特别多。”露真华介绍,很多感受在游客多的时候被冲散了,像是突然被拉回到从前,但很神奇的是,当游客散去,坐下来或者走在很空旷的莫高窟的时候,“就又找到了那种感觉。”
《敦煌师父》第二季剧照。受访者供图
《敦煌师父》第二季有一段杨韬做修复工作时的特写镜头,团队商量后把这一段所有的声音、配乐都拿走了,就是想让观众去感受这种专注和平静。“大部分时间,他们一待就是一天,安安静静的不说话,走路也轻轻地,生怕会影响其他人的修复工作。”这是汪亚洲最真实的体会。
一件一群人的事
懂一个地方,需要时间。“跟我们的采访对象逐渐亲近,去更多地了解他们,了解他们这么多年是怎么在这个地方工作的,他们的心路历程如何,又从心灵上进一步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种亲近感。”露真华说,“反而是待的时间越长,真的就沉淀下来了,感觉到了那种之前不能理解的一些事,就是懂了这里和这里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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