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北京大学考古专业的樊锦诗实习的时候被分配到了敦煌,她和恋人彭金章约定,3年就回去,可一等就是20多年。
孩子寄养在亲戚家,夫妻分居多年,种种困难和揪心都向她涌来。难道,她不想念自己的家人吗?
樊锦诗自己也说,没想过是不可能的。但她只要一想到莫高窟,就想到莫高窟那惊心动魄的美,她说,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。
年7月,樊锦诗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,25岁的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北京或者上海的“优选”,奔赴了千里之外的西部小镇。
那时候敦煌的环境并不好,女孩子又很爱美,樊锦诗一直用香皂洗头,可在这里,头发不管怎么洗都是黏糊糊的,后来她才知道敦煌的水是盐碱水,当地人只用洗衣粉洗头。
甚至正在睡觉的时候,老鼠可能“啪”地掉在你的面前,与老鼠四目相对、和老鼠“同床共枕”的机会多得是。
当地物资也相当匮乏,一天只能吃两顿饭。
光是想想,很多人就已经放弃了。但她硬是坚持了下去,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份使命感和责任感。
樊锦诗曾说:“此生命定,我就是莫高窟的守护人。”
她是真的在用一生来实践这句话。
为了守护莫高窟,不让敦煌为了赚钱对莫高窟进行商业开发,樊锦诗跟同事在北京和敦煌两地来回奔波,与人讲解莫高窟的文化重要性。
在樊锦诗看来,文化,是不可以作为交易的。
也正是在她的推动下,《敦煌莫高窟保护条例》和《敦煌莫高窟保护总体规划》才得以公布实施。
但是人为的问题解决了,壁画自然老化的问题却又是个难题。
壁画本来就不容易保存,自然环境发生破坏,洞窟本体老化的原因,都对壁画造成很大的损害。再加上开通展览之后,游客蜂拥而至的摩擦、各种气味,都给这个存留千年的脆弱艺术瑰宝带来了重重威胁,看着莫高窟的石画逐渐病变和退化,樊锦诗很是头疼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樊锦诗接触到数字图像,她想,既然图片可以保存,那壁画可不可以数字化保存呢?
提出这个想法之后,樊锦诗立刻带人实施,最终敦煌研究院形成了一整套先进的敦煌壁画数字化保存技术,让这些艺术可以展现给全世界。
莫高窟就这样以数字化的方式“永生”,就这样,一个个洞窟,一幅幅壁画、一尊尊彩塑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数字档案。
人们只要点点鼠标,就能在网上免费浏览莫高窟30多个经典洞窟的全景,如同置身实景,甚至比在现场看起来还要更加清晰细腻。
樊锦诗一路过五关斩六将,开创了属于莫高窟的保护和研究事业,痴痴地守着不会说话的艺术,但又仿佛只有她懂艺术的心。
为了守住这独特的美,她奔波劳累半个多世纪,案牍劳形,日渐消瘦,再加上西北大漠风沙的光顾,更是在樊锦诗的脸上和手上留下了一道道“艺术的印痕”。但说起敦煌,已是高龄的她依旧高兴得像个孩子,眼里有光。
认一事,终一生,在樊锦诗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她觉得,让美丽的敦煌完完整整地传下去,是她一生做的最重要的事。
樊锦诗曾说,将来她离开的时候,大家觉着她为敦煌做了点实事,她就心满意足了。
如今,83岁的樊锦诗还在为传播和弘扬敦煌文化四处奔走。在这风沙肆虐的土地上,敦煌正重新焕发出属于它蓬勃的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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