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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健男1980年23天结缘九色鹿莫

来源:莫高窟 时间:2022/9/15

“自作多情”

改变命运的瞬间,总是在回忆中被追封。

冯健男先生供图

冯健男,《九色鹿》场景设计师和连环画编绘者。

年,领导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,要把敦煌壁画“鹿王本生图”搬上动画荧幕。

鹿王本生图(来源网络,原本是横向完整图片,受页面限制拆成两幅)

在此之前,动画片手绘稿还不用高丽纸(是由绵茧制造色白如绫坚韧如帛,且光亮洁白宜书画用),冯健男还没有被正式任命作美术设计师过。

“非常激动,当时说朝圣,现在回头想,就是这么回事。”大量高丽纸,充足颜料,一颗必须设计好的红心,第一次去敦煌,冯健男就带了这三样东西。

壁画固然美,但在敦煌采风的日子,并不是诗情画意。

压力大,任务重。要趁着人在敦煌,尽量充分收集场景,所以一刻不容歇,六点起来跑出去速写,等管理员一开窟门,就疯狂地临,中午稍打个盹,下午继续,直到被催着走为止。那时敦煌,旅游氛围不可说浓厚,多的倒是大学老师、学生、研究敦煌文化的专家,互相间投气得很,串门看速写本、墙上画,彼此交流寻得之美,聊到夜深一两点时,方才依依不舍,各自归巢。

敦煌当地画师在洞窟里,讲求的是经验。冯健男初来乍到,靠的是急中生智。洞窟太暗怎么办?把高丽纸铺在门口地面上,等光返照,窟里就亮了。土黄色颜料不够了怎么办?从地上抓一把黄土,混合着画。“现在你看到有人说是我的原稿,就用手抠一抠,有沙子掉下来,必是真的。”

也有不画画的时候。天快黑了,他就四处跑。看到很多小洞没有壁画和泥塑,只有半尺厚的灰,一脚踏进去,灰都扬了起来。请教敦煌研究院的朋友,对方讶异,你到那里去干嘛?后得知那是无名氏艺术家的住所,心里咯噔。第二天又去,躺下,闭上眼睛,企图与古人心灵相通。似乎那种不留名,却在艰苦中坚持作画的高尚精神,能超越生命之短长,给人启示与关于美的留存。

23天时间,采风顺利完成,21幅彩色壁画临摹、5本速写带走,7斤肉瘦在了敦煌。在那之后,九色鹿动画场景设计工作,才算刚开始。根据故事情节,有18个主场景等着设计。有的画面能从壁画上撷取灵感,就尽可能逼真,披上“敦”色,还有的全凭想象,无迹可寻。最难是一幅皇宫外景。如果仿着壁画只两个牌楼交货,那么简单有余,过瘾不足;如果照搬故宫结构设计,那么庄重有余,却太繁冗,与北魏粗旷简练之风背离。苦思冥想不得,好在从兰州搭乘火车,途径嘉峪关才有了灵感,他说,“一看黑呼呼的城门,就高兴,这不正是我想象中的古城门?”便以此为雏形下笔。

城门画面(来源冯健男)

冯健男心里,长时间地放着个剧本,需要敲定打磨的细节无处不在。倒影和水纹要用动画处理,花丛要请师傅用赛璐珞描一层错位,营造出九色鹿穿梭其间,山头参考了米兰大教堂的尖顶,有威慑感。出场有祥云和金色的光环,神奇的九色鹿神奇在这里。奇思妙想很多,他说“搞艺术的人有时候就是自作多情,联想比较丰富”,而作为观众,他追求真实的丰富的心理活动给我深刻印象,他对似是而非的反复考证使我钦佩。树再寻常不过了,他画九色鹿栖身的树,须是千年大树,匹配鹿毛发的白颜色。一棵树上千年了,这个地方不知有多少故事?

大树画面(来源网络)

团队里都是一样的人。为了画九色鹿,老艺术家每周天早晨买了香烟,买了面包,在上海静安寺坐57路到西郊公园去看鹿。

冯健男先生供图

这对现在自诩从事艺术行业的人来说,都是启发——毕竟身在快时代里,作品的质地和背后主理人的坚持,比显性的爆款更加真实。

编后语

年,樊锦诗先生提出“数字敦煌”的设想;年,莫高窟对洞窟做了铝合金屏风,年敦煌共接待游客两万多人次(不限于莫高窟;对比年敦煌全年接待国内外游客.45万人次)。(数据来源网络,如有异议欢迎纠正)

39年过去了,莫高窟在发生变化,人与莫高窟的关系,也在发生变化。

诚如《艺术的故事》所记录的,文化艺术的发展史不是技术熟练程度的发展史,而是观念和要求的变化史。用一种更为隆重的心情,读敦煌故事,见敦煌故人,让人很是舒畅。39年过去了,今天站在眼前的冯健男先生,满面笑容,教人如沐春风。他像所有老先生一样,故事接踵而来,讲到精彩处,都会有喜上眉梢,仿佛那幅场景,都是人生初见。有人评这是“走进孩子心中的中国神话”,熟知,这些被打动的孩子,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......

此文不是什么“首发”或者“带你了解你从未了解的九色鹿”,这段创作经历,冯老已向媒体及大众袒露心扉数次。这里竭尽可能地让它细节化了而已。取名“自作多情”,毫无贬义,只是有感于艺术创作背后所蕴藏的——作者的好奇心与想象力,那股子可爱纯真,让人回味无穷。

来源:三人称敦煌作者:李天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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